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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1-08-16 15:47:11
爱的“零食”
傍晚,门铃响了。开门一看,大宝贝带着小宝贝来家了。
女儿和外孙女回来,我十分高兴。通常我都会拿出些她们爱吃的巧克力呀、奶油蛋糕呀、牛舌饼呀、红苹果、黄金梨呀,边吃边聊天。可今天什么都没准备,冰箱里只有一个小土豆。我抱歉地告诉宝贝们,她们说:“就喝茶好了。”可我总觉得欠缺,盯着那唯一的土豆动起了脑筋:炸个土豆片做清茶的伴侣吧?我内心暗自得意,于是眉开眼笑地问小宝贝:“姥姥做个炸土豆片吧,姥姥的土豆片可是炸得好吃啊!”外孙女笑着回答:“可以啊。”于是,我将冰箱里的小土豆去皮,切成薄薄的八片,抹点儿盐,锅里放些许油,开小火,再把土豆片一一摆进去,不停地翻动,待两面金黄了,关火摆盘。
把一盘香气扑鼻的土豆片摆在外孙女面前,她高兴地吃着,我故意“啰嗦”着:不咸吧?油腻吗?好吃吗?小宝贝满意地点头:“好吃好吃!”大宝贝坐在小宝贝对面,一边用手机看论文资料,一边也看着小宝贝。不一会儿,盘中只剩四片土豆了,大宝贝停止了看手机,盯上了那金黄黄的土豆片。小宝贝心领神会,说:“妈,您也尝尝吧,姥姥炸的土豆片比外面买的薯片好吃多了!”
眼看大宝贝和小宝贝小口小口吃着我亲手炸的土豆片,还一唱一和地不停夸赞着,我从心里到脸上都笑成了花。
不知怎的,思绪突然“倒流”,我想起了上世纪六十年代。那时物资极其匮乏,从化工、机械、煤炭、粮、油、布、肉、蛋,到烟酒、糖茶,都实行按人头发票的定额供应,一般家庭穿衣吃饭都成问题,哪还有蛋糕、饼干、苹果之类的零食可言。我的宝贝女儿就是这时期来到人间的,可她也有好吃零食的天性,大概四岁左右吧,大宝贝经常跟我说的就是:“妈妈,我想吃点东西。”我听着非常揪心,不马上回答,心里琢磨:打爆米花吗?哪去弄粮票;炒米花吗?吃都不够吃,哪来剩饭可炒。挖空心思,我想到了南食店里红色的紫苏姜,也许能满足女儿小小肠胃的要求。于是买来了,女儿拿着紫苏姜,一点点,一丝丝地掰着吃,开始皱着眉头,接着十分开心,小嘴辣得通红通红。没想到,拿去外面吃时,还吸引了几个小屁孩:“给我吃一点吧,就一丁点儿。”女儿真也就撕芝麻大的一点,分给大家吃。等姜吃完了,孩子们都红着小嘴快乐地散去。还有一次,我朋友的爱人援外回来,给我家大宝贝带了四颗巧克力,那是真正的零食啊,女儿高高兴兴带去幼儿园,谁知幼儿园里有横蛮霸道的孩子,把四颗巧克力抢走了,女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!
回想起这些,既好笑更心酸啊!
思绪继续深度穿越,我这老宝贝也曾爱吃零食,那是上世纪四十年代。
我家是破落的书香人家,无房无地,寄居在乡下一位亲戚家,生活拮据。常见到阔亲戚的孩子吃金银纸包裹的糖粒子,很羡慕,特别是那闪金耀银的糖纸,真好看。每当我盯着看时,母亲会立即把我叫回家,从陶瓷罐里抓几片甜甜脆脆的红薯片,一把香香的南瓜子,放在她缝制的手掌大的布兜里,我高兴地拿着,出去跟小伙伴玩,一起吃,快快乐乐。有时,妈妈还会在柴火堆里给我煨个小芋头,我拿着滚烫的芋头,一边拍灰,一边吹凉,一边剥掉皮小口小口舔着吃,那香糯糯、滑溜溜的芋头实在好有味。我还爱吃母亲做的油盐锅巴、米饭团子。不管这些零食在别的孩子眼里多么土气,我都吃得开心,吃出浓浓的母亲味儿。
思绪回转到眼前,女儿已经五十好几,早已是受人尊敬的研究员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了。外孙女也已年过二十,漂漂亮亮,即将读研究生了。怎么还“大宝贝、小宝贝”地叫着呢?因为我习惯了。
女儿小的时候,我抱着她,轻轻地拍着,哄她睡觉,想着那长期在外地的孩子爸,唱起了“宝贝,宝贝,你爸爸正在过着动荡的生活……(印尼《摇篮曲》)”女儿很快闭上双眼,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白嫩白嫩的小脸蛋上,我心里得到安慰,也伴着她幸福地入睡了,那时我才二十六岁。
年轮飞转,仿佛一眨眼,我就到了花甲之龄,外孙女外孙先后进驻家中,我又抱着他们,哄他们入睡,唱起了舒伯特的催眠曲“睡吧,睡吧,我亲爱的宝贝……”他们也带着微笑憨憨入睡。在我心中,他们永远是可爱的孩子,我称呼宝贝,自己便也回到了青春年华……
我猜,孩子们其实也喜欢我“大宝贝、小宝贝”地称呼他们吧。就像我,同样乐意叫自己一声“老宝贝”。
宝贝多开心!郭先珍
三日早起为一工
“三日早起为一工”是母亲生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,意思是做人要勤快,连续三天早起做活,可以抵得整整一个工作日。这与俗话所说的“一日之计在于晨”是一个道理。这也许是中国人传统的作息习惯,不习惯夜生活,而是倡导早睡早起,保证充裕的睡眠时间,精力充沛迎接来日的工作。
母亲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,她一辈子没有睡懒觉,年轻时要养大一群儿女,不早起是不行的,我印象中,她不论四季、不避暑寒、每天总是第一个起床,买菜、备早餐、上河埠边米洗菜洗衣物,那挽着袖管裤管、操着脚盆篮子“噔噔噔”冲向河边的形象让我终生难以忘怀,而她抡起棒槌“啪啪啪”捶打衣裳的声音仿佛仍在耳旁。一度父亲失业而经营一家小面馆,母亲和父亲每天天不亮便去店堂劳作,那一排排夯重的排门板便由父母弱小的身躯一一掮下码好。他们和两位伙计很快就面是面、汤是汤、浇头是浇头一一备妥,一碗碗香喷喷的面条便从灶头上端出来,极受顾客欢迎。
父母一早做活去了,家里备早餐的任务便落到了二哥和我的身上。二哥上初中,我则是念小学,我们俩亦总是天没亮就起床生炉子、烧早饭。那时是天天生煤炉的,又得节约柴火,我们就轮换着使劲地扇炉门。二哥利用扇煤炉的时机温习功课,背俄语、语文和数理化公式,我也跟着背诵课文。很有节奏感,“嚓嚓”扇子声、“呼呼”火燎声和二哥背俄语的卷舌声相交着,真是美妙动听。记得好多次背得忘情,不觉炉子里火苗蹿起,竟是燎着了彼此的头发。二哥笑着说,幸亏没有烧着耳朵,不然岂非成了物理中的“焦耳”啦?弟兄俩遂相对大笑。炉子生好,二哥烧早饭时,我就去替奶奶买点心、馄饨之类的点心以及全家的主食、酱菜。荷叶托着的五分钱酱菜供全家人吃粥绰绰有余。这样的岁月虽然艰辛,却其乐融融,让人分外怀恋。
感谢这一番历练。从那时起,我就养成天天早起的习惯,历六十余年不变。当然,如今天天早起,没有必要纯粹忙于家务、也不必早读功课,多半用以锻炼身体。现在流行一种说法叫作“生活运动化,运动生活化”,我觉得很有道理。早起的心情真是好,待我晨练兼买菜结束,整座城市才睁眼醒来。
我自得其乐于这样的生活节奏和习惯,可常常遭到周围年轻朋友的讥笑,他们认为我这种生活方式已经过时,是不会享受生活,晚睡晚起才是当代人的生活轨迹,至少我已经彻底老化,不合时宜,不会享受晚上泡吧、飙歌和派对舞会之类。我不反对年轻人斑斓多姿的夜生活,但也希望他们有所节制。有位朋友告诫夜生活过甚的年轻人说:“多吃半夜饭,少吃年夜饭”,是很中肯的。长期睡眠不足势必减弱免疫力,招致亚健康,甚而疾患来袭。这里,我们纵然不奢望“三日早起为一工”式的勤俭,也期望年轻朋友善待自身,多多珍惜光阴和生命。吴翼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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