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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者爱写稿

发布时间:2021-10-25 15:25:07

留住秋声

秋色日浓,秋声乱耳,像欧阳修所言:“星月皎洁,明河在天,四无人声,声在树间。”在北方最能代表秋声的无疑是知了和蝈蝈了,万籁声中知了的鸣叫最具穿透力,而蝈蝈的鸣叫却是最有韵律和节奏。

知了学名叫“蝉”。夏秋时节,凡是有树的地方,无论城市和乡村,都少不了这种没有节律的长嘶,像是对夏秋时光做着最絮叨的倾诉。蝈蝈学名叫“螽斯”,听起来更有学问,是北方农田里的一种草虫,噬草饮露,声情并茂地呕歌自然,是田园中的“美高音”。城里人是轻易看不到也听不到的。不同于知了,蝈蝈可以饲养,这便多了一份灵性,一份让人亲近的理由,可见蝈蝈比知了要高贵很多。

大哥是个“蝈蝈迷”,每年夏秋都要到庄稼地里逮好多蝈蝈。记得前年初冬我和大哥去海南,看到和老家秋天差不多的气候,大哥突发奇想,问我一句这里有没有蝈蝈?还真的把我问住了。偏巧在邻居的帮助下,我们就找到了几只。邻居手巧会扎蝈蝈笼,和大哥配合,接下来,差不多半条街都能听到蝈蝈清脆的叫声了。

周六回老家,大哥把挂在庭院里的蝈笼送给我,里面养了三只蝈蝈,三只湛青碧绿、欢叫不止的蝈蝈。于是我把这乡间的秋声也带进了城里。

一路上还是欢歌笑语的,入得室来蝈蝈便集体噤声了。可能是不太适应新环境,像个草根歌手初登城市舞台,怯怯的。我把蝈笼放在窗前,让蝈蝈们尽量感觉到明亮一些,用阳光刺激一下,或许能让它们兴奋起来,两小时过去了,仍无济于事。

天黑了,室内亮起了灯,蝈笼里有了响动,嘶哑地“吱吱”了两声,不一会儿便断断续续地敞开了声音。随后便是二人合唱,第三只也不甘寂寞,很自然加入了进来,很快整个室内都充斥了蝈蝈有节奏的鸣叫,连往日窗外直击耳鼓知了的嘶鸣都被盖了下去。

这悦耳的鸣叫和着知了的嘶鸣,听起来像是一首田园交响曲,唤起了久远的记忆,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乡野,那乡间路、小河沟、青纱帐、打草筐……那么亲切,那么自然,也给渐入悲寂的伤秋之情以提振,使自己变得暖醉了起来。

卧在冰箱上的猫儿“绒绒”嗖地一下窜到了跟前,毛茸茸的爪子拍打着蝈笼,嘴巴也凑了过去。蝈蝈停止了鸣叫,“绒绒”只得扫兴地又爬到了冰箱上,于是蝈蝈又开始鸣叫起来,反复了几次,这只平时顽皮的小家伙始终没有奈何蝈蝈,便任由蝈蝈时叫时停了。

夜深了,蝈蝈叫唤得越来越欢了,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妻子和孩子们对蝈蝈没有那么深的情结,刚躺下不久,便怎么也忍受不了这刺耳的叫声,我便尝试了所有能捂盖叫声的地方和方式,从客厅到洗手间再到厨房,并且又把蝈笼放进了收纳箱虚掩上箱盖,再关上所有的门窗。夜深人静,经过层层阻挡的蝈蝈叫声还是能隐约听到,只是不再那么刺耳了。

天亮了,我把蝈笼重又放入客厅,此时窗外的知了声传进室内,蝈蝈反而不再那么卖力地鸣叫了,只是在知了停歇的时候,补上那么几声,以填充秋声的空白。室内室外,知了和蝈蝈此起彼伏,像是拉歌一样。看来蝈蝈也喜欢明亮,只是白日里人声嘈杂,便在相对安静的时候鸣叫几声,待到夜深人静时,也便是蝈蝈最惬意的时候了。

秋声入室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中秋过后就很难听到知了叫了,蝈蝈的叫声也逐渐孱弱。据说,如果饲养得法,蝈蝈甚至可以过冬。我有一个天真的愿望,希望三只蝈蝈都能长寿,那样心中的秋天就会拉长,如果能在寒冬中也听到秋声,哪怕每天“吱”一声,这个秋天就没有过去。张永军

给心灵留白

“留白”雅称“余玉”。留白是艺术创造中一种高妙的手法,留下相应的空白,能够渲染出更美的境界。留白有“花未全开月未圆”的美妙意境。留白是不落点墨的风流,是不着一言的委婉,给人无限遐想和回味。

中国画讲究留白,尤其是山水画。清人笪重光的《画筌》中说:“虚实相生,无画处皆成妙境。”这是一种智慧。宋代马远的《寒江独钓图》是留白的代表作品,画中只有一只小舟,一个垂钓的渔翁。整幅画中没有水,却让人感觉到水波浩淼,画面极为开阔。明代张灵的《招仙图》也是以留白取胜的精品。明月下是空旷的白,石桥一隅,一女子低眉笼袖,悄然伫立,画面简洁,正是大面积的留白,营造出了渺远的天空和水面,让人浮想联翩,回味无穷。

“留白”是中国画形式美中最重要的一个表现方法。它既是无形,也是有形。因此,“留白”就不能理解为“虚无”,是一种“藏境”的手法,好比音乐中的休止符号一样,常是起着“此时无声胜有声”的艺术效果的。

艺术大师往往是留白的大家。国画大师傅抱石的《三笑图》就是以留白取胜的精品。儒家陶渊明、道家陆静修、佛家慧远,站在桥头相视而笑,莫逆于心。画面上人物三个,枝条几根,桥露一角,其余皆纯纯粹粹的空白。空白处无际浩荡,其深意可待千眼万目观览,这个空白的作用即是一串省略号的作用,好的省略号叫人思接千载,好的空白处足以叫人视通万里。齐白石先生的画,处处是留白,处处有意,空灵虚幽,虚实相映,方寸之间彰显天地之宽,“恰是未曾着墨处,烟波浩渺满目前!”

其实要写出精彩的文章与诗歌,留白就显得更为重要。张岱的《湖心亭看雪》写得气象万千,韵味无穷,妙在处处留白。“湖上影子,唯长堤一痕,湖心亭一点,与余舟一芥、舟中人两三粒而已。”这是远与近、动与静、大与小、虚与实的渲染,给人以空灵苍远之感。作者在湖心亭遇知己,“强饮之大白”,饮罢相别,始问其姓氏,却又妙在语焉不详,只说:“是金陵人,客此。”正是这“不说明”才会引起读者无限遐想与回味。

咸宁第二届世界华人诗歌大奖赛上,一首只有13个字的诗获得一等奖,奖金10万元。这首题为《故乡》的诗是这样写的:“故乡真小/小得只盛得下/两个字”。究竟是哪两个字?是乡愁、乡恋,还是乡音、乡情?作者施云没有写,这就是高妙的留白,这留白让人思索,让人回味。

细细想来,“留白”何止存在于诗文书画?生活中处处都有留白,处处需要留白。

国学大师季羡林曾说:“每个人都在争取一个完整的人生,然而,自古至今,海内海外,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。不完满才是人生,这是一个平凡的真理。”

林语堂也曾说:“看到秋天的云彩,原来生命别太拥挤,得空点。”

世事茫茫,少不了有些缺憾与未完待续,若处处执着地追求美满,人生未免显得拥挤不堪,给自己留一点空白,不计成败得失及荣辱,享受闲适悠然的超脱,方能显得人生百味。

留白,不是空缺,更不是苍白。它以静滋养着动,以无提携着有,它是给心灵的一丝慰藉,是给人生的些许温暖。

留白是一种艺术,更是一种智慧。只要心灵是透明的,人生何处不是“万里无云万里晴”的广阔呢?

给心灵留白,不必因名利而奔波,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”,有这样的心境,我们就会领略到简单的幸福和丰富的宁静,这样的人生将会更加润泽,丰腴和厚重。

花看半开,酒至微醺,恰到好处,才有悠长余味。留白,是生活中智者的生存方式,是人生的一种境界。张雨

生搬硬套

城区有一条小街,小街尽头有几家卖水果的。

不知什么原因,近来街口第一家的生意出奇地好。

另外几家卖水果的很眼馋。后来他们发现,原来第一家新上了一些新鲜水果,尤其是无籽西瓜和无籽葡萄卖得很好。于是,大家也想方设法进了一些无籽水果,结果卖得也不错,他们脸上也整天笑盈盈的。

张二憨也在这条街做生意,紧挨着这几家水果摊,但近来生意很惨淡,一天下来挣不了几个钱。张二憨文化不高,但通过观察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。

虽然进不上这些无籽的东西,但他有自己的办法。他在摊位前竖起了一块木牌子,牌子上请人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:“本摊位的商品全部无籽”。

这块牌子竖起来后,吸引了许多顾客的目光,人们从他的摊位前路过,都要驻足观看一会儿,但是,没有一个人来买。

张二憨非常疑惑,为什么人们只看不买呢?我这也是“无籽”的呀!

张二憨想得脑袋疼,也想不出为什么。算了,不想了。张二憨随手从摊上抓起一把花生磕了起来——虽然挨着水果摊儿,但他卖的是坚果:核桃、花生和瓜子。李英发

我的驳脚祖母

流年似水,时光倥偬。不知不觉,祖母离开人世已有二十几个春秋,但我仍常常想起她,想起她温和的话语、亲切的笑容,想起她活到老、做到老的勤劳,想起她一分一毫当思来之不易的节俭,想起她对儿孙们无微不至的关爱,想起她生前的点点滴滴……

严格来说,应称我的祖母为继祖母,因为亲祖母中年早逝。在我们客家地区,一般将继祖母俗称为“驳脚”祖母,驳脚,意指将断掉的脚重新接上,倒也形象。祖母没有生养,一向将父亲视如己出。或许,婆媳矛盾是天底下最难调和的矛盾。爷爷去世后,因母亲与祖母常为鸡毛蒜皮的琐事产生龃龉,诸多争执,有时还得请族人调解,迫不得己,祖母主动提出分家,另起炉灶,独自过活。

祖母目不识丁,平时沉默寡言,但她秉承了客家人自尊、自强和硬气的天性,不求天,不靠地,生命不息,劳动不止。她的菜畦里,一年四季都绿意盎然,种满各种时令蔬菜,她的畜舍里,一年到头都养满了鸡、鸭、鹅等家禽,一只只膘肥体壮。

小时候,晚上我跟祖母一起睡,每天早上起来都不见祖母,原来她天没亮就出去浇园或砍柴了,无论酷暑还是严寒,一年到头,天天如此,直到日上三竿才回来。

我和弟弟经常向祖母问一些貌似幼稚无比的问题,祖母总是耐心作答,脸上挂着和蔼而开心的笑容。盛夏之夜,祖母坐在屋门前的矮凳上,一边轻摇蒲扇,驱除暑气和疲劳,一边娓娓动听地跟我们讲述《狼外婆》《狼来了》之类我们早已耳熟能详的故事,她讲了一回又一回,我们听了一回又一回,百听不厌。

祖母隔三岔五到七八公里外的镇上赶集,出售柴草或家禽,藉此换取微薄的收入。老人家一向节俭,很少添置东西,衣服永远只有那么老旧的几套,蚊帐破了无数个洞,总是缝了又缝,补了又补,舍不得买新的。对我们却十分大方,常给我们一些零花钱,无论我们提出买什么,她都尽量满足。逢年过节,镇上送给她一些慰问品,她往往一转手就送给我们。

有一年冬天,祖母将镇上刚送给她的救济品——卫生衣(一种棉织品,里层有绒,也称为“绒衣”,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很流行),拿来让我穿上,我不要,虽然我穿着单薄,但祖母年老体弱,更需要这种足以御寒的衣服。何况,这是专门送给她的,代表党和政府对老人的体贴关怀,我怎能夺人所爱?可是祖母横竖要我穿上,说我年纪小,小心冻坏了。没奈何,我只好顺从地穿上。衣服穿在身暖在心,整整一个冬天,我都不再感到寒冷。

彼时家里穷,平时难得打一回牙祭,祖母每次宰杀了家禽,精心烹饪好以后,自己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,将大部分送给我们享用。母亲每年分给祖母几百斤粮食,祖母担心我们的粮食不够吃,将来饿肚子,总是嫌多,硬要退还一部分。

每年一到农忙季节,祖母都一天不落地和我们一起到田间地头割禾、莳田,哪怕到了耳顺之年,依然坚持到田里劳作。我们怕她跌倒或累着,不让她做,她不干,总说:“没事,我没老,能做多少算多少!”

我出来参加工作后不久,祖母因突发疾病离开人世。虽然祖母不在了,但对我来说,她的精神还在,常鼓励着我做一个勤俭务实的人,一个宅心仁厚的人。李职贤

第一次吃派饭的骑马女孩

1962年7月,21岁的我被抽到双鸭山市集贤县下乡工作组,来到丰乐公社,分配我们去一个偏远的大队。

副队长赶着马车来公社接我们,当年的乡间小路凸凹不平,车一晃一晃地走着,不到15分钟,我突然下车呕吐起来。大家都很担心,是不是受凉生病了?

我吐了一阵儿后,站起来擦着眼泪望着车后边拴着的三匹闲马,就对副队长说:“叔叔,能不能把那闲着的马借我一匹骑?我是晕车才吐的。”

大家带着惊奇的眼神,不相信一位腼腆、内向、文雅的女孩敢骑马!

副队长高兴地把中间的棕色马牵过来,交给我说:“它很老实,你骑吧!”车上组长同志急忙说:“小杜,还是坐车吧!”此时,我接过缰绳一跃骑在马背上,充满感激地对大家说:“你们放心,我从小就会骑马。”

因我不认路,只能跟在车后面走。望着蓝蓝的天空,一望无边的田野,很快我就精神起来。参加工作后,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,而且是在异乡的小路上过过骑马瘾,所以我心里特别开心。

当马车走进村时,村民们发现车后边还有一位漂亮的骑马女孩,霎时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身上。于是我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。

因为工作组只有我一位女同志,所以村领导安排我到一家有女孩的村民家中吃住。这个村子里的人多数都姓啜,我住这家也姓啜。我与小姐妹住在北炕,她的父母和弟弟住在南炕,小姐妹对我很热情。初次在陌生人家吃饭,我很不习惯。一碗大碴粥吃完,不管吃没吃饱,我急忙下桌。后来,等和他们熟悉一点儿了,我才敢吃饱。

白天,工作组的同志们到地里与村民一起劳动,晚上组里开会,我们的任务是摸清这里的农业生产情况,一周后回县。但在第四天早上,组长通知我有事提前回县,于是副队长和我各骑一匹马,一路小跑赶到公社,正好从佳木斯发过来的火车刚要进站,我买完车票,与副队长叔叔告别,急急忙忙登车。

从车窗向外看,我看到副队长牵着两匹马望着车厢。我打开车窗向他挥手告别。此时此刻,我好想对这位叔叔说一声“谢谢”,也很想让他给那位已下地干活的啜家小姐妹说一声“谢谢”……杜玉琴

诗三首

秋(一)

菊花台上菊正黄,

占尽秋里风物长。

最是江亭新钩月,

钓起岁寒碧水凉。

秋(二)

一盏秋月破天荒,

一篱菊色浮暗香。

一翩飞鸿动客念,

一山红叶落地霜。

乡愁

何处风光解乡愁,

秋意凝重望洼楼。

览尽博野云光影,

不期鸿雁正当头。

空竹抖出老来少

“左右双手上下舞,抖出竹韵传千古。熟能生巧身心健,益智强体享百福。”这是好友为梁国臣写的一首诗。

梁国臣是保定市天威北社区的一名退休职工,今年62岁。他年轻时爱运动,尤其爱打篮球。他是个好后卫,运球好,有眼力,不护球。前些年,老梁退休后对抖空竹产生了兴趣,除了帮老伴儿做些家务外,其余时间他一心扑在了空竹上。

为了学好抖空竹,老梁起初去人民广场看别人玩空竹,回到小区后,他还跟会抖空竹的邻居们学习。老梁先后买了三个空竹,有塑料的,有木制的。不要看空竹一上一下,一个圆圈,一个花样,看似简单,这里边的文章可多得很。抖空竹,十个手指巧牵引,小臂大臂要灵活,腿脚更要灵活。

抖空竹能产生一种美感。你看他双手上下舞动,空竹围绕全身,时而高抛,时而周旋,上下翻飞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抖空竹还练眼、练脑,益智、益神。尤其老梁每每自创出一个新花样,心里美极了。夏日抖出三伏的柳,冬天抖出三九的雪。他越抖越有趣,越抖越快乐。

听!那嗡嗡的、有节奏的声音,常给人以万物之乐感。慢抖、高抖声音柔和低沉,快抖、力抖撞入耳膜的是强音,再加上手上的控制,抖空竹的声音如一曲有力又欢快活泼的曲子回荡在空中。抖空竹,人在画中,画在诗里,诗在趣中。

老梁通过抖空竹更加热爱运动,热爱体育锻炼,热爱大自然。如今的他面色红润,四肢灵活,走路带风,身子骨结实,全身都有力量,丝毫看不出是年过花甲之人。人们都羡慕他,更钦佩他空竹抖出了老来少。邵英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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